《存在證明・燦之卷》殘頁之十二【部分內容已遺失】

他們都沒想過有一天，家門外會傳來不熟悉的女孩子甜美的呼喊聲。


「漾漾、璐璐，來玩吧！」


說得一口標準的中文。冥璐花了點時間才辨識出那是米可蕥的聲音，這次基於地點，不再是守世界的通用語。


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偷偷看了他們填寫的住址，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同學怎麼會突然找來？


媽媽一聽到外頭有女孩子叫著家裡兩個小蘿蔔頭的小名，就像被啟動了什麼機關一樣，還拿著鍋鏟就立馬衝去開門。


「妳幹什麼啦！」原本在吃早餐的哥哥也連忙衝過去堵門口。


「我幫你朋友開門啊。」媽媽理所當然地回。


「免了，我自己開就好。」哥哥很怕媽媽一上去馬上問東問西兼問跟哥哥是什麼關係。


「你早餐還沒吃完滾去吃啦！」


「妳剛剛不是說要去做蘋果派，快去做啦！」


「漾漾、璐璐，出來玩！」米可蕥仍在外頭高興地喊。


……有必要這樣嗎……？


冥璐闔上未完的書頁，放到茶几上。


「打開門，不然我就扁你然後三餐給你吃垃圾。」媽媽一臉認真地威脅。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哥哥表露不甘願，然後照話開了門。


門外的米可蕥穿著藍底有著白色碎花的洋裝，看起來很清新陽光，見到如此可愛亮麗的外國美少女，媽媽眼睛都發光了。


「喵喵？妳怎麼會來？」哥哥疑惑地問。


「今天沒工作嘛，來找漾漾、璐璐出去玩。」她甜甜地笑著，朝媽媽鞠了一躬，「褚媽媽好。」


媽媽從驚嘆中回神，「哇哇，好可愛的女孩子，小妹妹妳叫什麼名字？是我家漾漾和璐璐的同學嗎？」她還頂了頂哥哥的背兩下。


「我叫米可蕥，是漾漾和璐璐的同班同學。」她笑著肯定，舉起手上有著櫻桃包裝的水果籃。「這是米可蕥家裡產銷的東西，希望褚媽媽喜歡。」


「這個太貴了，褚媽媽不能收，小蕥回去吃吧。」媽媽直接換上暱稱。


「這是米可蕥家裡銷售的東西，爸爸在我出門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送過來的，所以請褚媽媽收下沒關係。」


「那褚媽媽就不客氣收下囉。」明白推來推去不好看的道理，好客的媽媽接過水果籃，「漾漾還在吃早餐，小蕥妳吃飽沒？要不要先進來坐坐？」


「好啊。」米可蕥笑著答應了，和媽媽寒暄有說有笑，讓被晾在一旁的哥哥一整個無言。


冥璐則從走廊跟著走回客廳，跟喵喵笑著打了個早呼，三個女人一邊聊著新學校如何讓人期盼，一邊等待哥哥把早餐吃完。


＊ ＊ ＊ ＊ ＊


八點半多才起床的哥哥要大約九點才能夠把早餐吃完，然後他們三個甚至還沒開學的同班同學就被媽媽趕出去放浪青春，遊玩。


「妳找我們有事嗎？」哥哥疑惑地問突然現身的人。


「有啊，喵喵今天沒有工作，來找你們一起玩。」米可蕥歡樂地回答，從小側背包裡拿出三張票卷，「有招待券，我們先去看電影，庚學姐也在那邊等我們喔。」


「學姐也來了？」


「嗯，庚庚說學長託了東西要拿給你，剛好我們都沒有事所以一起來找你們看電影。」多解釋了些今天的來意，米可蕥漾著笑容，「我們剛剛看了簡介，有一部冒險電影剛上映不久，正好可以去看。可惜學長沒來，學長也很喜歡這類的電影說。」


有些意外喵喵打聽得出學長的私人喜好，畢竟他們感覺上還不到會聊興趣休閒的熟稔度。


然後米可蕥轉向冥璐這邊，「卡薇亞、就是我堂姊，她也好可惜沒有來，說什麼要和男朋友去兩人約會，真是見色忘友。」她可愛地吐了吐舌頭表達不滿。


「哈哈……」哥哥乾笑兩聲，然後問了他疑惑了很久的問題：「妳家真的是賣櫻桃的嗎？」


冥璐覺得不太可能，頂多是興趣或副業。


果然米可蕥搖搖頭，「我們家是古老異能者家族。」可以說是都投身於異能相關的家族事業。


「對不起讓妳破費了。」哥哥無言了一下道。


「不會不會呀，沒有花到錢。我家有旁系家族，是在做一般工作的，剛剛那個是從我家親戚那裡拿來，免費的，喵喵只是借花獻佛而已。」米可蕥笑得燦爛，親戚家也可以說是家裡，沒有錯。






經過幾分鐘路程，他們已經到達市中心的鬧區。


不過今天是非假日，人潮不會很多，很快就可以清楚在電影院扛棒下方看見庚學姐的身影。


「庚庚已經到了。」米可蕥高興地朝她揮揮手，庚學姐看到他們一行人也微笑著回應。


對方穿著黑色套裝，休閒的款式用蕾絲襯邊不會太過正式，更添幾分優雅淑女氣質。


「漾漾、璐璐，早。」


「「學姐早。」」


「喵喵，妳今天穿的小洋裝好可愛。」庚學姐笑著打量，「璐璐也是，感覺妳就是會穿這類型衣服的人呢。」


「庚庚今天也穿得很優雅喔！喵喵看出來了，今天是走成熟辦公室風對吧！」米可蕥握拳，欣喜地回道，但接著轉向冥璐就沒那麼興致高昂了，「璐璐的穿著喵喵反倒很意外呢，雖然也很好看、很符合璐璐的氣質，但是感覺、感覺太文靜了！」她揮動小拳頭和手臂，很努力地想該怎麼表達，「也不是說樸素就不好喔，可是喵喵覺得，璐璐如果能穿些有特殊設計的短裙的話，肯定會超可愛的！」


「⋯⋯」對於自己今天隨性居家T-shirt配長裙的穿著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好，冥璐不太明白眼前的小姑娘究竟執著於什麼，衣著只要整潔不失禮就行了，普不普通不重要吧？覺得太文靜、跟短裙什麼的都僅僅只是喵喵個人的偏好吧？況且，她並不是生活在守世界的人，沒有什麼廣泛社交上的需求，能完全融入原世界作低調打扮才是合適的。雖然稍微看出這背後似乎有著什麼隱情，但冥璐也不想為難對方，只好稍微賠個笑：「⋯⋯我會考慮看看的。」


「喵喵，將自己的期望強加在別人身上是不行的喔。」庚學姐也笑著打圓場，「璐璐，喵喵應該是想表示她比較喜歡妳新生訓練那天的打扮，不過妳完全可以不用顧慮她，穿自己想穿的就好了。」在前往守世界的學校那天璐璐確實穿了方便活動的短袖短褲，看起來就相對活潑許多。不過，畢竟他們一群人都還不是很相熟，究竟為什麼喵喵會突然要求第二次見面的人的衣著呢？


「啊嗚⋯⋯」喵喵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但又發現自己強烈地不希望在此退讓，有些小委屈，眼淚不知為何漸漸飆了出來，「璐璐對不起，是喵喵太希望見到璐璐打扮得漂漂亮亮了⋯⋯不要因此討厭喵喵好嗎？」


「不會因此討厭妳的，喵喵是個很可愛很注重打扮的女孩子。」璐璐安撫著對方，「我下次也穿得可愛一點就是了。」


「喵喵想親自幫璐璐打扮，可以嗎？」憑藉著可憐巴巴的氣氛，喵喵展開了眼淚攻勢。


「嗯，好喔，如果喵喵真的這麼想要的話。」雖然不是很習慣這樣的互動，璐璐還是笑著這麼說。


「真的嗎？！好耶太棒了！！！」見對方答應，喵喵高聲歡呼，也讓璐璐稍微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同意了⋯⋯不過這麼友善的敗部條款，就算答應一次也應該沒關係吧？應該⋯⋯？






不清楚是不是女孩子約出門都會先討論一番著裝打扮，不知道怎麼插入話題的漾漾帶點尷尬地笑笑，趁著告一段落轉移話題，「妳們今天還有要看哪一部片嗎？」


「沒有了，只是好一陣子沒來這地方，感覺又變了。」庚學姐笑著，從包包裡拿出一個白色信封交給哥哥，「這是你學長託我給你的東西。」


「這是……？」漾漾倒出裡面的東西：一張請款單和一張國際支票。


「我們聽提爾說了，漾漾打壞了公園，所以一張是打壞公園之後學校維修支出的費用，另外一張是漾漾驅除鬼族之後的費用。雖然沒有很多錢，不過這應該算是漾漾你第一次拿到任務費用吧，好厲害。」米可蕥笑著拍手表示鼓勵。


哥哥則是一臉不敢置信地瞠目察看，還拿起來到陽光下用透光度想驗證真偽，畢竟眼前這兩張紙上的面額都是以萬元臺幣計算，大到普通學生無法想像。


不過這也是由於事發在原世界，鬼族這種性質的東西處理起來特別麻煩，所以獎金和懲戒費都會比較高。


「繳完請款費用後應該還有幾萬可以用。」庚學姐幫他計算著單據上的數字，「這次請款的費用還算少了，上次喵喵轟了別人的古蹟，結果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將古蹟還原成本來的樣子沒被發現，也被請了很大筆錢。」


幸好漾漾毀壞的只是公園的公廁，如果是無法挽回的私人物品，問題可就大了。


「庚庚也被請過。」米可蕥開始對盤。


守世界人多少都擅長搞破壞呢。


「漾漾，你要謝謝你學長喔。」庚學姐突然笑笑地對哥哥這樣說。


哥哥點了點頭，陷入沉思。


新奇好動的米可蕥接著被遠方某個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於是所有人跟著看過去，只見是個賣飾品的小攤，攤架上參雜著一些帶有不同意念的珠寶，雖然很淡，但如此罕見的程度已經足以引起注目。


不過此時，他們的隊伍已經排到電影院入口處了，一行人便先按著人流入場欣賞電影。


＊ ＊ ＊ ＊ ＊


波瀾壯闊的冒險電影演了兩個半小時，他們一行人出來時，只有米可蕥為片中配角用情至深，哭得一塌糊塗。


「等片子出來之後我要買回家看。那個可惡的壞人，以後在街上看到她一次我就打她一次。」女孩發出對演員非常不友善的兇惡宣言，還搖著庚學姐的手不斷重複哭喪的話：「東死得好慘……」


「剛剛那個攤販還在。我們過去看看吧。」無奈的庚學姐試著轉移米可蕥的注意力。


「好，去看看。」


而且輕易地成功了。


米可蕥笑嘻嘻地拉著庚學姐的手走過馬路，哥哥看著轉瞬變臉的米可蕥很是無言。


第一次看到情緒起伏這麼大的人，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喜怒無常。


不過米可蕥這樣把心情都寫在臉上，至純至真的個性，冥璐並不討厭。


「兩位小姐慢慢看喔。」女攤販見有人上門，笑著招呼。


但衝在前面的米可蕥和庚學姐沒有回話，只是不約而同盯著某個飾品。


於是變成四個人都湊在一起看著那個奇怪的飾品。


鑲著彩石的月牙項鍊靜靜躺在布料上，好好設計過的樣式挺漂亮的，可惜上頭附著有災禍的氣息。


「庚庚，這個……要買回去嗎？」米可蕥不確定地問著。


「美女真是好眼力啊，這條項鍊是我最近才從國外帶回來的，是當地人手工限量版，不會跟人家撞飾喔。」攤販放下手上的紅茶如此推銷，「今天老闆也還沒開市，如果幾位美女喜歡，說個價錢，可以的話老闆就算給妳們。」


攤販把那條項鍊從盒上拿下，熱情待客，「要不要試戴看看，這邊有鏡子可以給妳照喔。」


米可蕥接過月牙項鍊，突發奇想般，把它捧到冥漾、冥璐眼前，「漾漾、璐璐，你們覺得這個好看嗎？」


「不合適。」冥璐只是這麼說，儘管她其實知道她在問什麼。


就連不太懂這些的冥漾好像也能感覺到怪怪的，「妳要不要再看看別的？……我覺得這個比較好。」他覽了眼攤面，比著另一條同樣是月牙造型的飾品，而那手鍊與之相反，上頭充滿淡淡的祝福。


「的確，這個比較好。」庚學姐勾起了笑拿起手鍊，「喵喵，那條項鍊別買了。」


「那我們就買別的好了。」米可蕥把項鍊還給攤販，有些小欣喜，「果然漾漾和璐璐的眼光很好。」


這只是日常生活中常用到的眼力，說小很小說大可大，冥璐看見哥哥一臉疑惑，大概沒弄明白狀況。


她流連地望著老闆手上那條月形項鍊，上頭的災厄氣息雖然不至於說濃厚，但給配戴人帶來壞運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哪怕上頭的惡意真的只是淡淡的一點點，不好的東西，還是消滅掉比較好。


冥璐其實很想直接淨化上頭的氣息，但礙於有守世界的朋友在場，她不該貿然出手。


現在，在他們眼裡仍然身為普通人的她，一旦施用了力量，肯定會被質問的。


應該什麼都還不會的她為何能熟練地將氣息澈底洗化？真的什麼都還不知情的哥哥也可能遭到不信任的目光……這點，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更別說由她主動引發。


雖說有些對不起這項鍊未來的苦主，但是事情輕重的取捨，她不打算選錯。


「帥哥喜歡這個嗎？那條項鍊已經放很久了，如果喜歡的話老闆就賠錢給你啦！這個不管帥哥還是美女用都很合適喔。」攤販老闆對著冥漾如此說著，後者從右邊角落拿起的飾品反射著銀光。


吸引了哥哥注意力的是個掛著銀牌的皮革項鍊，曾被媽媽戲稱為狗牌的長形牌子上繪著火焰，力流倒是很純淨。


──這飾品的樣式，一定是讓他想到冰炎殿下了。


「好吧，就這個。」意外地，哥哥很快就決定要買下它，冥璐猜測著，漾漾大概是受到這攤販上的各種力流影響，想憑著直覺敏銳的時候將有好感的東西入手吧，因為他很難得掏錢買這種飾品，或許是打算送禮也說不定。


「這是純銀的牌子，好吧，看在帥哥跟它有緣，一口價一千八。」


「欸？！」哥哥驚呼，這也太貴了吧。


庚學姐過來接過項鍊，仔細端詳鑑定，「的確是純銀的東西。」她又把它還到漾漾手上，「雖然稍貴了些，不過價錢還算可以。」


見朋友說得這麼肯定，耳根子也軟的哥哥只好拿出沒存的壓歲錢交給攤販。


「那我買這個。」米可蕥拿著哥哥剛剛選的手鍊，也不問價錢就直接把鈔票拿給老闆。


「剛剛好耶美女，妳算得好準。」


米可蕥只是笑著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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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米可蕥使用的語言】

雖然新生訓練原著的漾漾有說喵喵講的是中文，可是實際上那是漾漾透過學校翻譯結界聽到的，而米可蕥真正講出的發音和口型是守世界通用語。所以喵喵到臺灣找他們的時候才是璐璐第一次聽到喵喵講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