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30日 星期二

《存在證明》第二章



雖說飄飛的雪花已經漸漸消逝於平地,四處瀰漫著的寒氣依舊凍得令人直發抖。


原本只是平平淡淡摘採藥草的行程,誰知突然遭受飛來橫禍!鳳凰族的小隊伍在受凍受累之餘,雖有些氣憤難平,卻也因事發突然而無從責怪起。



冰狐們圍在那突發物身側東聞聞西嗅嗅,似在確認著兇獸的狀態,確保牠已經真的死透,不會再掀起波瀾。


一名鳳凰族前輩收斂起真身化作本來的人形,並開始為自己以及周圍的族人加強身上的保暖術法;另一名還未褪去鳳凰姿態的前輩則從喙部嘯出炎焱,將厚重的積雪融開,解救出底下已然昏厥的藍袍;剩下兩隻鳳凰繼續作為標引,等待雪堆裡的受難者自行爬出。


很快醫療班的人員幾乎點清,有少數幾人不幸骨折,但並無大礙。在強大鳳凰的庇護下,也沒有人真的失溫,經過一小段時間的救治後,已經可以確定無人亡故。


「畢拉德閣下,危險已經確認排除了。發生此次的事件,我代表本族在此致上歉意。」冰狐族的嚮導化回人形姿態與鳳凰族的領隊者交談,他將左手至於胸前躬身的姿態令後者有那麼一瞬間皺起眉頭。


藍袍領隊只是搖了搖頭,「還是先釐清原由再說吧。」接著示意族人整隊,而後望向了較靠近那頭危險動物的另一個方向,兩人相擁而立的畫面已經讓人疑惑許久,「謝維爾閣下,那邊那位少年是?」


斬殺怪物的少年,身穿傳統冰狐族服飾,裝束配件雖看似單調,但布料上實際繡繪的紋樣卻繁複華貴許多,恐怕在冰狐族中的地位並不一般。


⋯⋯怎麼就跟他們的小見習生那麼親密了呢?


也難怪對方眼神猶疑了一下才開口回答:「⋯⋯那位是,本族的——」


「唉呀⋯⋯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兩族的交談還沒個段落,一道不慍不火卻凌厲凍骨的清冷音色便強行介入。


一名雪白色的青年出現在原本沒人的地方,如果說原本在場的狐族是淺灰色、銀色的,那麼他身上的顏色則是完全的潔淨、純白。青年同樣身著高貴的冰狐族傳統服飾,配飾雖繁雜卻也為他點綴出一點彩色。


「「「少主殿下!!!」」」


三名冰狐護衛的稱呼正好為旁人解答了他的身分。像是為了撐起排場,青年身後更有一群人馬列隊到場,逐一排開。在青年的手勢下或停留或前往偵查。


「諸位都沒事吧?」純白色身形冷淡卻面帶淺笑地環視眾人。


鳳凰族隊長畢拉德迎上前,「凱沃希達殿下,本次任務中途偶遇怪物引起的暴風雪,在場人員或多或少都遭受冰雪所傷,所幸無人受到無法療癒的重傷。」輕嘆之後話鋒一轉:「雖說這場災難突發,請問殿下是否對此怪物有所了解?」


冰狐族的少主也不賣關子,淡泊的雙眼望向遠方正在議論如何處理怪獸屍體的族人,「牠是極寒原野自然生成的一種幻獸,奔馳於雪地,不近人群,原本被抓捕囚於神殿之內⋯⋯只不過,一眨眼間就不見了。」


「一眨眼間?」畢拉德提出質疑,「也就是說,造成此次事件的幻獸,原本是在冰之狐族的眼皮底下,因為監守不力而出逃?」


「確實如此,不過詳細原因還待查明,日後,必定會給公會一個交代。」凱沃希達身為冰狐族少主公事公辦地說,轉身對身旁的侍從下達全部打包帶走的指令。


而後,他只是冷眼盯著手牽著手的少年少女一、兩秒鐘的時間,便又重新扯起那淡薄的微笑:「還請受凍受寒的諸位移步至我族宮殿內,那裡較為舒適。」


畢拉德頷首應允,目光確認自己族人都列好隊伍後,轉頭朝向唯一落隊的那一個:「黑羽,歸隊!」


「是、是!」黑髮的藍袍見習生大聲回應,卻是拉著另一名銀髮少年一起回歸。


鳳凰族領隊見狀沉聲問道:「黑羽,妳認識這位少年?」


「啊,那個⋯⋯」,承受著好多人的目光,黑羽的手也堅決沒有與犬夜叉分開,並趕緊從脫口而出的日語轉換回守世界的通用語,「是的,他是、他是我前世的愛人。」


?????!!!


盯著黑羽靦腆而藏不住喜悅的笑臉,為了不讓遇難眾人的身心俱疲程度越發加劇,凱沃希達直接發動了大範圍轉移法陣。





剛剛就在瞪大眼睛的眾人還沒來得及吭聲時,轉移的陣法便被發動。待被強光消退的感官受到刺激回過神來,就可以發現周遭的景色已經變成了較雪地暗沉的石質大廳。


帶點紅棕色的灰色地板並不再透著陣陣寒意,反而吸收了其上生物的體溫,將放大的熱能漫佈至整個空間。這樣特殊材質的內室,才更加適合鳳凰族調整身體。


不過顯然鮮少鳳凰注意到四周的空氣漸漸溫暖了不少。


「這是什麼意思?」、「愛人?」、「黑羽?!」、「前世記憶??!」諸如此類的驚詫低語充斥著整個藥草摘採小隊伍。


「先安靜下來。」畢拉德用領隊的威嚴發聲,「黑羽,妳可以再回答一次妳與這位少年的關係嗎?」


見全場的人都盯著自己,諒是一向膽大的黑羽也不免有些面紅耳赤:「我們,是戀人的關係!」


「哇靠!」
「黑羽,真的假的?!」
「是來真的欸!」
「黑羽妹妹,妳要確定喔!」
「黑羽妹妹,好膽量!」
「小黑羽,恭喜啊!」
此起彼落的討論聲漸漸變成道賀聲,惹得少女只能掛著紅通通的臉蛋回應謝謝。


握起自家姊妹空著的左手,喵喵更是熱淚盈眶,「黑羽、真的是太好了⋯⋯」


「黑羽,作為長輩,我只能開口祝福妳,並相信妳的眼光,」與其他族人相比,身為小隊長的畢拉德相對嚴肅,「但是,今生畢竟不是前世,關於這位少年的身份,可能還要請冰狐族讓我們多認識認識。」


早已遣散完處理各項事務的族人,冰狐少主凱沃希達當然把那從頭到尾傻笑得樂不可支的少年看在眼裡。


「這點,我想雙方彼此彼此。」雪白色青年無可置否,唯一站在旁側舞台上的他居高臨下,「那就有請兩位向大家自我介紹了。」


「啊⋯⋯」黑羽總覺得現在的氣氛不大對,站在台上的那個人,是不是好歹也是一族的少主⋯⋯?


她突然被推了一把,喵喵在後頭小聲地笑著:「黑羽,加油!」


扯了下嘴角,少女鼓起勇氣,望向自己的男伴,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後鬆開手。


她走到了大廳中央空著的地方,將雙手交疊垂於身前,又將穿著靴子的雙足也前後錯開。黑羽恭敬地朝著冰狐族少主九十度躬身,同時將雙手打開平舉並向外翻上:「我名為卡薇亞,鳳凰古族,現為藍袍見習生。」


她自認優雅地完成了鳳凰族傳統的問候行禮,很快直起身子來:「我前世的名字是籬,一個人類;現在,則是混有烏鴉血統的鳳凰。大家都叫我黑羽,如需叫喚我,請以暱稱稱呼即可。」


「謝謝妳,我明白了。」凱沃希達露出寡淡卻真摯的笑容,轉頭,「以諾,換你了。」


「切!」銀髮少年雙手環起,移動至卡薇亞身旁,「我是犬夜叉。」他的動作大大咧咧,語氣聽似不爽,但微微仰起望向虛無的下巴讓旁人都看得出來他並沒有真的不高興。


「今世的名字呢⋯⋯?」凱沃希達表達不滿,「還有,你該面朝另一邊。」


「以諾亞沙。」在自家少主熱切地注目下,犬夜叉也只好乖乖轉向鳳凰一族報上名姓:「以諾亞沙・緋吉締斯,冰之原狐族。」


「唉,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冰狐族少主難得露出常人般的言行搖頭嘆氣,「就是這樣,以諾他生性孤傲,不拘禮節,行事上總是我行我素,希望他不會冒犯到汝族。」不得不說,他們兩人的言行舉止實在差太多了⋯⋯


「談不上冒犯。剛剛遭遇的事故,也還是仰賴他與怪物勇猛廝搏,才讓風暴那麼快平息,是我們該對他說聲謝謝。」鳳凰族小隊長畢拉德代表發言,「以諾、我想你應該不介意我們這麼稱呼你?」


以諾亞沙點了下頭:「嗯,不是什麼難聽的稱呼就好。」


「謝謝你化解了危機。」畢拉德肅穆地點點頭,語氣誠懇,「還有,之後要好好對待我們家黑羽。」


「不、不用你說我也會這麼做的!」 / 「您、您在說什麼啦!」


沒想到一方的領隊會在嚴肅的話題後接上這麼煽情的一句,兩人的驚呼引起一眾哄堂大笑,惹得小倆口又羞紅了臉。


「說起來,以諾你怎麼會出現在風暴現場呢?」凱沃希達想起還有尚未釐清的問題,便直接詢問。


現在的氣氛也沒什麼你爭我討的質疑感,以諾亞沙滿不在乎地答:「就從神殿一路打過去啊。」


「⋯⋯打過去⋯⋯」冰狐少主喃喃。






「小、小殿下,您真是太胡鬧了!」






—— —— —— —— —— ——


作者的話:


關於雙方領頭人的對談,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出來,他們其實很熟才敢這樣講話,一般談正事的時候還請不要隨意模仿喔。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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